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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黑花】风儿飞 笛声追 追追不复回

      “然后我就看到…”他支吾起来,我已经猜到他大概会说什么,也完全理解小花为什么会那样做了。

      奇怪吗?一点都不奇怪。他从八岁开始,为了演好解家当家这个角色,掩饰了太多,也压抑了太多,甚至到最后一刻,他若不是确信自己半分钟后就会死,绝不会在可能被人瞧见的地方做出那种举动来。我反而替他高兴,毕竟对于我们这样的人,在乎的人们能安安稳稳地活着,就很幸运了,自己的幸福?或许能实现吧,但牺牲如履薄冰的现在本身,要付出更大的代价。

      我打开手机,拨通小花的号码,他没有接。黑瞎子的电话关机。我想起黑瞎子之前在斗里还能开玩笑,他视力衰退得太严重,瞎的那一刻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完全瞎了。

      那天在篝火边他提议说,我们比看谁先笑怎么样?

      我印象里这两个人玩游戏的时候总是一边的,比如打羽毛球,因为他们认识的时间比较长,也因为小哥太强了这样搭配才能达到实力的平衡。但是这一次,黑瞎子直接向小花下了战书,这个游戏对于内心定力很强的人来说完全没意义,小花还是接受了,他手机没电了,等待又实在很无聊。然后就听黑瞎子说,光游戏没意思,咱们赌点东西吧?小花表示眼睛铺的债挂在霍家账上他可做不了主,黑瞎子说,赢的人得给输的笑一个。

      我们都看过去。黑瞎子还是没心没肺地咧着嘴好像在说玩笑话,小花沉默了一会儿,好像有什么东西哽在心口,他过了很久才哑着嗓子缓缓地说,这他妈有什么好处。那输的人呢?

      黑瞎子刚要答,小花又恢复了平时那种驾轻就熟的轻巧模样,抬眼斜睨他:“输的人得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。”

      “花儿爷好大的胃口。”黑瞎子笑,“要是输的人做不到这个要求呢?”

      “这辈子付不清的,下辈子接着还。”小花望向洞穴顶端被火光映照得一亮一亮的石头,道。“怎么,你不敢?”

      “花儿爷都赏面子陪我玩了,哪有不应的道理。”

      小花从岩壁上挺直身子朝向黑瞎子,注视着他墨镜下的眼睛。黑瞎子也调整了姿势,两个人面对面开始对视。

      起初一分钟表情都是岿然不动,我观战了两分钟,转去看了眼依然昏迷不醒的坎肩,然后开始默默为他们计时。又过了三分钟,黑瞎子笑了,笑得很释然。

     小花赢得不费吹灰之力,退回去继续靠着墙,目光和我对上,移向地面想了想说:“要求我揣着了,从这里出去告诉你。你输来的东西可等得到那时兑现?”

      黑瞎子仍是那个面朝着小花的坐位,我看不清他的表情,“当然是赶早不赶晚了。”

      小花低头捣鼓了下早就没电的手机:“是了,每每不等解语花办齐行头,黑爷就要离场,宁愿蹲墙根子听个响,兜里也翻不出张票钱来,可算捡着一回。”他别过脸,轻轻叹了口气说,“就这一次,黑爷可瞧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我无意沾光,学闷油瓶的样子阖眼打盹去了。过了一会儿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,是黑瞎子的动静,只一下就结束了。

      我想小花笑得一定好看极了,不然我一觉起来再见黑瞎子,怎么睡得跟不必再醒似的踏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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